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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现代性的神学起源》读书笔记 Chapter.2(2)
来源: 哔哩哔哩      时间:2023-07-10 02:46:22


(资料图片)

老书重读,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,边复习边做点小笔记。

chapter 2:唯名论革命和现代性的起源

贫穷争论和让人恐惧的神:同时,唯名论者虽然不认同自然道德的存在,但是唯名论者认同启示道德的存在,只不过值得注意的是,服从道德律并不会带来救赎,因为神不欠人的债,他不必因人做了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就对其做出回应,因此任何人的存在都不是应得的,这也成为了宗教改革的前声(因信称义和启示道德)

如上所言,我们可以得出一个基本的结论,唯名论不认可自然目的,自然道德律,以及信行结合,在这一结论下,神从经院哲学那个含情脉脉的存在转变为了一个令人惊惧的,无法被理解的,毫无规律的存在,在这个神和他创造的世界内,人在其中找不到任何确定和安全感。

人类怎么可能去崇拜这么一个让人永恒不安的存在呢?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问题,早在约伯记中就有过了类似的困惑感,后来,约翰·加尔文也为此大感苦恼,以至于他设想这个神是一个乔装打扮的魔鬼,绝非偶然的是,在中世纪末期的方济会中也存在与上文类似的神学观点,作为与亚里士多德主义相对立的极端,他们呼吁一种更原教旨的基督教,他们拒绝希腊人的哲学和罗马人的法律,转而认为必须通过修行和贫穷才能效法耶稣,这种思想是亚里士多德主义的极端对立,而教会中相似的原教旨主义并不少,比如清洁派会和卑微派。这一方济各会的思想在其创始人死后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,因为其对贫穷的强调,方济各会在贫民中有着巨大的吸引力,而基于种种原因,时任教宗若望二十三世谴责了方济各对贫穷生活优越性的信念。

显而易见的,方济各会的贫穷教义会对教会的统治造成不可接受的动摇,除了教会内那庞大的财富和复杂的权力结构之外,更重要的是中世纪教会相信自己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,这种上下的等级关系和世俗王权有极高的联系,而方济各和其追随者却否认世俗王国具备某种神秘性,于是其对教会的财富,等级,乃至于教会本身都造成了强烈的打击。

而在这场争论的中心最后聚焦于一点,奥卡姆为方济各会辩护,其认为财富是罪的结果,且是不必要的,而教宗派与其托马斯主义者则认为财富是维系自然生活的必要品,且在人类堕落之前就存在(基于理性而非启示进行的论证),而若望二十三世则基于“自然规则的不变性”否定了这一点,这使得奥卡姆惊惧的宣称教宗成为了异端,因为其不相信神会被自己所设立的法则所约束,除了矛盾律外,上帝不必遵守任何法则,最后他出逃阿维尼翁,和教宗与托马斯主义形成了事实上的分裂。

革命后的新人:唯名论革命虽然屡遭打压,但是在欧洲那不算和谐的背景之下,还是飞速占据了人们的思想,到了路德的时代,整个德国居然只有一所大学没有被唯名论思想所俘获,而虽然唯名论破坏了基督教那原本和谐的世界观,但是他也并非纯粹破坏性的,因为它在提出了一种新的神观的同时,也提出了一种新的人观,在阿奎那等人看来,理性是绝对的,不论神还是人,都服从于理性而行动,但司各脱和奥卡姆确认为,神的意志才是绝对的,他的自由不受限于任何要素,而人既然是神的肖像,也自然而然是一个意志的人,而非理性的人,因此人的行动是绝对自由的,不被任何外部力量所约束。

这种思想很合理,但是却有着伯拉纠主义的风险,人如果是绝对自由的,那他对恩典的接收岂不是也是绝对自由的了?因此即便奥卡姆和他的追溯子和一再声称,他们相信神不会以任何方式对人的行为做出回应,所以不会被人的意志所干涉(但是这也的话,祈祷行为岂不是也无效了?)但唯名论者还是不断被指责为伯拉纠主义,这和他们的一种新观念也有所关联,毕竟那个无限全能的神是那么可怕,以至于唯名论者基于一些实际情况宣称“凡做分内之事者,神不会拒绝恩典”,也即“做事原则”(facientibus principle),这一原则破坏了教会的权威(因为裁定善恶往往是教会神学家们的工作),也成为了加尔文主义某些观念的先驱(也与前面许多类似的观念相呼应),而在十五世纪,为了捍卫自身的非异端地位,奥卡姆的追随者们几乎完全否定了人的意志的有效性,因为他们断言,神的意志决定了一切事物,只是是以一种完全任意因此无法预知的方式进行的,基于这种强预定论,唯名论避免了伯拉纠主义的危险,但是这一代价是高昂的,因为人因此失去了他的道德义务,而神也要为所有的罪恶负责了,以至于欧特利库的尼古拉说“神是罪的起因”(lbid,64-65)

上述观点的风险显而易见,唯名论者(不论是奥卡姆还是那些方济各会苦修士)试图把理性主义和希腊罗马传统从基督教中剥离开来,并呼吁通过模仿基督的生活来避免 ,乃至于说摧毁教会的现行制度,以创造一个“本真的基督教”但是却最终展现了一个让人恐惧的神,他不可预知不可认识,不受约束能力无限,人失去了自然界的尊荣地位和身份上的互相关联,转而变成了一个不受引导、没有目的的个体,而百年战争、教会大分裂、黑死病、以及十字军东征的一系列失败更进一步加深了这种恐惧感的传播,火药和小冰期的到来也让欧洲的农业文明被沉重削弱,这一系列苦果让唯名论的观念变的可信,最终带来了唯名论的胜利,而这一胜利也昭示了我们现代生活的开端和虚无主义的开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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